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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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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妖怪們聞言只只呆住,手中咬了一半的兔子包瞬間掉落在地,眼兒驚恐的看著沈甫亭。

錦瑟聞言不解,還未開口,沈甫亭已經看向了躲在角落裏的小妖怪們,如同說著尋常小事一般,“春日已至,小妖怪也到了發情的時候,我上次瞧你這處有幾只公的,也一並送過去著人閹了罷。”

這幾只小的雖然兇惡的很,可是在沈甫亭面前這點兇惡簡直不值得一提,聞言瞬間掉起了金豆子,小身板顫巍巍瞧著好不可憐。

那眼兒可憐巴巴的往錦瑟身上瞅,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。

錦瑟到底還是護短的,若是將這幾只寵物閹了,只怕第二天就是尋死覓活,“不必了,它們還小,那四只狐貍毛發摸著舒服,長得又這般漂亮討喜,可不準閹,你將它們送過來還給我。”

沈甫亭有一陣的靜默,擡眼看了她一眼,很是好脾氣一笑,“好。”

錦瑟聞言有些意外,他當初可是為了這件事大發脾氣,沒想到會這般輕易就答應了她。

錦瑟還以為是枕頭風吹著了,有了效果,才惹得他這般好說話,卻不想還是沒能摸準沈甫亭的想法。

幾日後,沈甫亭如她所願,領著四只狐貍進來,可惜毛發已經沒了,光禿禿的瞧著很是一言難盡。

錦瑟辨別了許久才認出乃是風花雪月,“你怎的將他們的毛全都剃了?”

沈甫亭拿了一件白狐貍毛做成的毛墊,“狐貍毛發多,摸著又舒服,我見你真喜歡他們的毛發,便剃下來給你做了毛墊,他們免了熱,你也得了狐貍毛,正好一舉兩得。”

周圍毛茸茸的小妖怪嚇的毛都豎起來了,急的四下躲藏,根本不敢在這殿中多待一刻。

匹獻連忙上前附和道:“娘娘,君主自從知道了娘娘喜歡狐貍毛以後,就想著將毛剃下來,做一件漂亮的衣裳給娘娘穿,可衣裳難免不合適,便做了毛墊,如今九重天上甚是流行羊毛墊,那織女的手藝格外的好,做出來的花樣也好看,君主便想著用狐貍毛給你做,全是為了娘娘您開心。”

匹相不怎麽會講話,聞言也只能連連點頭表示情況屬實,君主絕對沒有半點私心。

四只光禿禿的狐貍聞言一臉沮喪,眼中透出了死寂,顯然是被沈甫亭磨礪的狠了,只覺妖生慘淡,幾乎無臉見妖。

這冬日才剛剛過去,妖界也不是凡間,四季變化這般分明,妖界又是溫暖如春,那需要用到這般暖和的毛墊,做出來也只能擱置著落灰。

錦瑟看著毛墊說不出話來,這四只狐貍就是一身毛發好看,如同剃的這般參差不齊,那剃毛之人很是有手段,怎麽醜怎麽來,實在無法看,直讓她滿心嫌棄。

沈甫亭見她沒有欣喜的模樣,不由伸手摟過了她的肩,“怎麽了,可是不喜歡,我還以為……你會有驚喜。”他話間失落,似有些難過。

錦瑟也不知說什麽好,這手心手背都是肉,還真不知該護著那一方,不過沈甫亭顯然要好生安撫的,畢竟他的面皮生的好看。

錦瑟伸手摸了摸他手中的毛墊,依舊是舒服松軟的毛發,可惜不在狐貍身上,摸起來便沒有意思了。

她想著還是認真的吹起了枕頭風,“很好看,難為夫君這般貼心,等往後一定要拿出來給我用。”

沈甫亭眉眼一彎,露出了一抹和善笑意,風花雪月聞言皮子一抖,一時鬧不清殿裏還有沒有狐貍……

花嬤嬤忙上前將毛墊收了起來,藏的嚴嚴實實,幾乎很難再找到。

沈甫亭上前抓過一只禿狐貍風,遞到了她眼前,“本是留著他們四個有事要做,既然你喜歡,便好生養著罷。”

他說著將手中的毛狐貍遞來,似要她抱著。

錦瑟見著了禿狐貍,不自覺往後一退,有些難以接受。

風一臉沮喪的看著她,垂頭喪氣的模樣,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可愛討喜。

錦瑟不由黛眉微蹙,沒了毛真是怎麽看,怎麽不順眼,不由推開他的手,將他手中的禿狐貍風也一並推開,“罷了,我有小妖怪就可以了,你既然要它們做事,便給了你罷。”

沈甫亭聞言似極為意外,像是沒有想到她會這般為他著想,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禿狐貍,伸手摟過她,低頭看來,在她小嘴上親下,“還是夫人待我好,都知道為夫君著想。”

四只禿狐貍瞬間松了一口氣,好在妖尊如今沒有再想養他們。

這頭一次養他們,便讓他們舍了一身毛發,如今若是還要養他們,恐怕這條狐貍命都要被仙帝生生奪去。

風花雪月想起剛頭那可怕的剃毛經歷就一陣發寒,仙帝手中的劍時不時往他們脖頸處滑,稍不留神可就是一命嗚呼的下場!

風花雪月退出殿中,相視一眼,眼中泛起了淚花,也算是轉禍為福了,往後可能要時不時剃剃毛,醜就醜點罷,至少不會引起妖尊仙帝這兩尊煞神的註意,白白成了二人打情罵俏的媒介。

錦瑟軟綿綿的靠在沈甫亭懷裏,正是午間,便有些昏昏欲睡。

沈甫亭本還有政務要處理,可見錦瑟這般乖巧躺在懷裏,便有些舍不得起身。

匹相見狀可是心下一懸,這折子再不處理,一會兒功夫可就堆積如山了,他連忙開口提醒道:“君主,時辰不早了,九重天的折子已經送過來了,正等著您批閱。”

錦瑟聞言慢悠悠從沈甫亭懷裏坐起身,“你去罷。”

沈甫亭顯然不甘心就這樣子走,從身後摟過來,“不如你跟我一道去書房,反正你也閑著,和我一道學學怎麽處理政務也好。”

錦瑟聞言自然是不樂意,她若是願意處理政務,哪還需要寂斐替她做表面上的妖界妖尊?

不過她轉念一想,瞬間想到了關鍵,她這些日子的枕頭風倒是沒有白吹,沈甫亭如今竟要她習學處理政務,這可是難得非常,再加之這些日子他常常有大把的時間抽出來陪她,已經隱隱也有昏君的架勢了。

她再加把勁,何愁奪不回江山?

她想著,當即轉頭摟上了他的脖頸,靠近他懷裏,“好罷,我閑著也是無聊,就跟你一起去,免得你不在我面前又有什麽鳳凰山雞想要靠近。”

這話可是讓沈甫亭極為受用,錦瑟的枕頭風吹得很是有準確,專挑沈甫亭愛聽的講。

沈甫亭瞬間笑彎了眼,匹相、匹獻二人頭一次覺出了自家君主有點昏君的派頭了,為了搏美人一笑,竟然連政務都要拿出來搏。

然而錦瑟說出這一番話,便後悔了,沈甫亭在正事上極為嚴厲,即便是吹枕頭風也沒用,往日在他耳旁吹吹風,那耳根子便軟的一塌糊塗,想要什麽都會答應,很是好說話。

可是一到書房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,嚴苛又可怕,若不是錦瑟夜裏總和他膩膩歪歪,必然如那些大臣一般見著他都不敢直視。

她又不是一個坐得住的性子,往日喜歡繡花也只是因為那一跟跟色彩斑斕的線惹她招眼,玩膩了毛球,慢慢轉而繡花的。

這看奏折實在不是她喜歡的活兒,事務繁雜不說,還有這個中的處理之道也是學問,以她的性子,根本按耐不下心學。

在她眼裏,這是事情根本不需要這般覆雜,瞧得順眼就賞,惹了不順就殺,再多的便也沒有了。

而錦瑟這樣的處理方法,顯然就是一個暴君,這長此以往,哪還有忠心不二的臣子,光從處理折子上便能看出個中下場。

她要是沒有寂斐,妖界還真未必能呈現出現下這般秩序。

沈甫亭一時氣極反笑,“你還真是厲害,也不知怎麽就想到了當六道之主,嗯?”

錦瑟聞言當即便要從沈甫亭的腿上起身,耍起了脾氣,“我不學了。”

沈甫亭卻將她扣坐在懷裏,低頭看著她陰惻惻的表情,肅然訓道:“你做錯了,還要耍脾氣,這折子明明是忠言,你卻只知道逆耳,往後還成什麽大事?”

錦瑟聽著也不願意再吹什麽枕頭風了,冷哼一聲,直在他身上掙紮著想要起來,“你給本尊放開,本尊做事豈由他人置喙,處理政務哪有這般繁雜,隨心所欲才是大道,否則本尊做什麽六道之主!”

沈甫亭聞言可是氣極,“你這般為禍蒼生就永遠別做什麽六道之主!”

錦瑟氣狠了,直掙紮著想要起來撓死個玩意兒。

沈甫亭嚴肅的面容便有些變了,呼吸也開始不順暢。

本就是夫妻,終日耳鬢廝磨,難免會有起意。

錦瑟動作突然一頓,瞬間覺到了不對勁,直轉頭看向他。

沈甫亭已經低頭靠近,吻上她的頸窩處,手慢慢收緊,緊得她有些無法呼吸。

錦瑟不由顫著聲音喚道:“沈甫亭,這裏是書房,是處理正事的地方,該有規矩……這是你自己親口說的話。”

沈甫亭已然抱著她站起身,隨手掃開了折子,將她壓上了書案,低頭吻上她的後頸,“夫人不是說該隨心所欲嗎,為夫覺得說的很對。”

混賬!

錦瑟被壓在桌案上動彈不得,直惱道:“回殿裏!”

“不行,一會兒還要看折子,我們快一些。”沈甫亭腦中還殘留著一絲理智,不知是對她說的,還是對自己說的。

只可惜這話,顯然連他自己都不相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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